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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小先生》

作者：庞余亮

出版社：人民文学出版社

出版时间：2021年6月

　　本书是庞余亮的一本清新散文精选集。1985年，18岁的庞余亮从扬州师范学院毕业后，成为兴化沙沟镇一名乡村教师，被孩子们亲切地称作“小先生”。《小先生》的内容来自庞余亮的备课笔记。当乡村教师的15年间，他记录了孩子们成长过程中一个个充满童真童趣的瞬间，还有孩子们带给他的感动。寒来暑往，作为“小先生”的他与孩子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，也绘就了自己美好的教育人生。

　　近日，断断续续用了好几天的时间，读完了庞余亮15万字的散文集《小先生》。我从小生于乡村长于乡村，《小先生》中写的故事，正是我童年亲身经历的场景，读来让人感同身受，仿佛故事就发生在自己身旁。

　　乡村学校的黑板前没有台阶，小先生个子矮，目光多平视与仰视。为了能看到教室后排，他一边讲课一边来回转，孩子们如同向日葵般跟着，宛若追着眼里的一束光芒。庞余亮年轻时写诗，目光里饱含的是大地般的宽容和青草味道的关爱。

　　在那偏远的农村，树香、花香、鸟鸣、童音和笑声紧紧地包裹了他，把他裹成了一棵树，一棵榆树，抓住乡村的土不放。他爱他的学生，爱那个小学校的一草一木，那些小公鸡们，那些辍学的女孩们，那些旁听的小鸟们，从他的心里流淌出一首首欢快、温暖，有时又夹有忧伤的歌。他观察着他们，他用疼、用爱记录着他们……

　　印象最深的是《穿白球鞋的树与调皮的雪》一文，小先生把校园里不同的树想象为一群长相不同的学生，他们手拉手做了学校的围墙。“这群杂树好像是校园里一群不听话的学生被罚站了，反省思过，想着想着就生了根，长了叶。”“这些树总是在孩子们的读书声中摇头晃脑。”校园里的树干刷上石灰水后，孩子们都说树“穿上白球鞋”了，小先生夜里出来散步，总觉得树像学生们刚系好了鞋带准备跑步……我常想，小先生庞余亮如果不是怀揣着一颗童心，笔端是绝对流淌不出如此诗一样的语言的。

　　《眨眼睛的豌豆花》《急脾气的粉笔花》《布鞋长了一双眼》《跑吧，金兔子》《长在树上的名字》……在这些篇章的命名上，可看到庞余亮的奇思妙想。在他眼里，乡村就是童话世界，他在这样的环境中获得了灵感源泉，更重要的是，他的人生从此通透起来。

　　庞余亮把孩子们当成朋友，这样的视角和清澈的爱，是无法不投射到作品的叙述当中的。也只有这样的灵魂，才能把苦闷与孤独的乡村日子过成诗和童话。他的女儿庞羽，从小爱偷读他书柜里的书，是文学硕士，“90后”作家，在《人民文学》《收获》等发过多篇小说，出过5本小说集。这样的父亲，培养出这样的才女，一点都不意外。正如庞余亮所说：“表现真善美、具有时代性和人民性的作品一定能得到读者的喜欢。”

　　阅读《小先生》，使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小先生拥有的大情怀。从18岁到33岁，15年的乡村老师生涯，也是一生中最灿烂的年华。小先生热爱乡村，热爱每一个孩子，那份浓浓的师生情谊感染着我……因为梦想，所以生活；因为期待，所以开花。开花，终将结出灿烂美好的果实。

　　殷建成（河南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