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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郭久祺

▲俞平伯故居

    俞平伯故居，在北京朝阳门南小街北竹杆胡同38号（旧时的门牌是老君堂胡同79号）。俞平伯的父亲俞陛云和夫人许之仙自1919年即住于此。俞陛云（1868—1950），字阶青，号乐静，浙江德清人。经学大师俞樾（曲园）之孙。民国时任浙江图书馆馆长、清史馆协修。日伪统治时，闭门著书，吟诗作画，著有《蜀輶诗纪》《小竹里馆吟草》等。

▲俞平伯夫妇

    平老伉俪1924年底回北京时入居于此。1933年秋平老回南方，1934年再来北平，住在清华园附近。1937年“七七事变”后，清华大学南迁。平老因父母年老，未随校南迁，迁回老君堂陪侍父母。乐静公于1950年仙逝于老君堂宅内，夫人在“文革”初期仙逝。1969年，平老下放到河南信阳农村五七干校。1971年回京，先后住在永安南里新居和三里河新居。

    老君堂俞宅的主体部分是座四合院，坐北朝南，西北角有一廊道通街门，街门朝北。四合院北面正房是乐静公夫妇居所，正房三间，中、西二间相通，是客厅兼餐室。西间西墙上挂着《两老行乐图》国画，画中两老并坐树石之间。乐静公自题诗云：“中馈持家五十年，勤劳夙荷祖庭怜。良缘喜值金婚岁，后起欣看玉树贤。娇女承欢依膝下，曾孙延盼侍樽前……计闰刚开九秩筵。”“金婚”指结婚50年。“计闰”句指如把闰月加起来另计，共达90年。夫人许之仙也长于诗文，此诗反映两老感情甚好！东间墙上有平老写的彩纸楷书对联：“绕阁梅花携鹤子，过帘酥雨长兰孙。”其东为耳房二间，是藏书室和两老寝室。西厢房三间，是乐静公如夫人龙怀珠住室。

    正院南房是平老和夫人许宝驯居所。宝驯女士是民主人士许宝骙先生和数学家许宝騄先生的大姊，能弹琴、度曲、作诗书画，她与平老有许多共同爱好，感情甚好。南房中、西二间相通，为客厅。1934年，清华爱好昆曲诸同仁组成研究昆曲的谷音社，取“空谷足音”之意，平老夫妇被推为盟主，老君堂客厅成为其活动中心，常常丝竹管弦音韵悠扬。他们收集整理出昆曲90余折，写了多篇文章。平老常有好友往来，多为学术界名人，如顾颉刚、郑振铎、朱自清、陈寅恪、冯文炳（废名）、许德珩、启功、叶绍钧（圣陶）、丰子恺、王伯祥、许宝驹、许宝骙、许宝騄等。南屋东间为书房兼寝室。

▲俞平伯与好友合影（前排从左至右：顾颉刚、王伯祥；后排从左至右：叶圣陶、章元善、俞平伯）

    南屋东耳房是平老公子俞润民住室。润民先生是化学工程师。平老仙逝后，他与夫人陈煦共同整理编辑了《俞平伯全集》《论诗词曲杂著》《俞平伯散文杂论编》《俞平伯诗全编》《俞平伯论〈红楼梦〉》等；并重排印了平老旧著《燕知草》《杂拌儿》《燕郊集》《忆》《续诗札记》《续词偶得》《清真词释》《〈红楼梦〉研究》等单行本，并合著《德清俞氏：俞樾、俞陛云、俞平伯》一书。

    东厢房曾为平老长女公子俞成女士居室。

    北面后罩房是三间书房兼客厅，存有历世祖先画像，每年春节挂起来祭祀。院中有一巨大榆树，被误认为槐树，朱自清先生戏称此房为“古槐书屋”。因此平老著作中有了《古槐梦遇》《槐痕》《古槐书屋词》《古槐随笔》《槐屋诗谈》《槐屋幸草》等，平老有时也用槐客、古槐居士等笔名。

    从四合院正房前廊向东，可通一多窗的餐厅，称“花厅”。其北是一小园，有些花木。再北为三间房，东、中二间是乐静公的书房兼画室，很幽静。西间是夫人许之仙的佛堂，挂有极乐世界图。

    俞宅内东南有个院落，为蒋家所居。蒋家前辈曾在俞家先祖下任职，关系很好。蒋家女公子蒋慧（雪瑛）是平老弟子，精于国画。

    现故居已与周围民居一起被列入拆迁范围，但门口挂上了“保留四合院” 的牌子，准备作为名人故居保留。

2005年7月

     作者郭久祺，北京教育学院朝阳分院退休高级教师。

    （本文节选自《名人故居博览·北京卷》,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、北京市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编写,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）